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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「沙织」#10(2/1)

    宫下阿姨来敲门时,虽然流着满头大汗,声音仍然如往常般冷静且带些急凑。穿越小客厅时,摩耶姊也从对面的门口出现了。

    「咲姊……」

    温柔懦弱到令我怀疑是不是麻里奈姊在配音的这句话,看来确实是出自摩耶姊之口。

    儘管已经穿起牛仔裤和白色t恤,那副楚楚可怜却又慾求不满的表情,反而要比平常的摩耶姊更来得情色呢。抱胸的两条手臂还看得出或鲜红或暗红的鞭痕,再加上明显撑起布料的乳头……

    叩咚。

    宫下阿姨轻轻敲了我的脑袋瓜,瞬间就把有点看入迷的我给敲醒。呜呜,我知道错了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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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姨手还停留在我头顶上,就维持这个姿势对摩耶姊说:

    「先房去,等我来再好好调教妳。」

    好像是我的错觉,又好像不是。摩耶姊在听到「调教」时似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,接着缓慢地走掉了。玲子不怀好意地对我奸笑,不过她和阿姨视线对上后,马上就变和我同样无辜的神情。

    我们在玄关道别。玲子没有多说什么,我也只是对她点头。反倒是正以手帕拭汗的宫下阿姨,好像还不太习惯这么安静的我们俩。玲子打开从玄关就可看见的某扇浅褐色门扉,说了声「摩耶姊我进去啰」便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。宫下阿姨这时正开始穿上长裙。原来阿姨她那件彷彿医师般的白袍下,本来只穿了内衣吗?

    仔细一想,似乎正是如此呢。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凝重之故,才难以令人察觉阿姨的穿着吧。毕竟像阿姨这样的美人,穿什么都很适。

    不消多久,宫下阿姨便换上了和时尚杂誌里的模特儿难分高下的时髦穿着。这些衣服原本就藏在玄关某处吗?

    我的疑问才刚冒出,就被宫下阿姨的声音给吹散到遥远的某处。

    走在灯光昏暗的楼梯间,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,为这栋老旧公寓添了份不很相衬的庄严。我注视着阿姨那头被汗水弄湿而显得微亮的头髮,不自觉地将这有点诱人的要素複製给脑海里的玲子。下楼的时光就在一片沉默中度过。

    上了车,宫下阿姨从置物箱中拿出香烟,点着后便摇下车窗。不敢在阿姨开口前说话的我,只是紧张地盯着前方,并用眼角余光确认阿姨的表情。阿姨朝窗外吐了口烟,才转过头来,以有点无奈的语气说:

    「我是不反对妳们做那种事啦,毕竟玲子也跟了我这么多年。」

    这般说完后,宫下阿姨轻轻吸了一口气,但是没有如我想像中接着叹息,而是乘着那股让我不禁跟着吸气又憋气的微妙气氛说:

    「况且妳好歹是裕美子的女儿……啊,没有恶意、没有恶意。呵呵。」

    「呃,呵、呵呵……」

    就算您说没有恶意,却还是令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去呀……我的乾笑彷彿这么说着。

    「玲子呢,虽然偶尔会装模作样,实际上是个勤奋乖巧的女孩子。沙织嘛,则是安全又可爱的乖乖牌,还是附有血统证明的那一种。」

    「血、血统证明……」

    又不是小狗小猫,怎么还可以用血统证明这一招呢。阿姨见我露出小动物般的无辜表情,又补充说在证明书上署名的不是别人,正是她自己。我做了个让她十分满意的呻吟反应,并且决定就先暂时当我的小动物吧。呜呜,怎么大家都喜欢欺负我啦……

    被露出狡猾笑容的阿姨戏弄几次后,她才趁我不晓得呻第几次吟时道出结论:

    「即使如此,也只有在妳们自己真心想这么做的情况下,我才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」

    「啊……好、好的。」

    「但是,今天的情况就不是这样。那些家伙明知故犯,妳们又呆呆地受人影响,我才会动怒的。」

    咻──这次白雾打在方向盘上,我的目光也被它们吸引过去。还没能看见白烟消散,就被阿姨的响指给拉了来。

    「照着阿姨的规则走,我就不会太过干涉妳们的事情。反过来说,要是妳们仍不听话,就算是裕美子的女儿,我也会狠下心来处罚。知道吗?」

    「我、我、我知、我知道了……」

    因为和阿姨四眼相交,刚才还有点分心的我不由得分外紧张,心跳也随着颤动的情绪直线上升。本以为心跳速度已经到了最高点,想不到下一刻又更加急凑了。

    「呀……!」

    视线不由自地飞舞在被染成暗橙色的车内空间,带着一种目标性朝某个我所不知晓的地点飞过去。待脸颊撞击到一片柔软的着陆,意识才慢吞吞地接着抵达。阿姨她并没有给我抛出问号的时间,突然将我拥入怀里的那只手已经开始摸起我的背。不敢轻举妄动的我,只好暂时成为阿姨那件米色羊毛衣的俘虏。没想到阿姨的抚摸很快就让我冷静下来,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宫下阿姨无言的动作,和妈妈那份温柔简直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舒服到让我想就这么沉稳入睡。

    ……可惜的是,伴随着一股袭向脸颊的凉风,烟味一下子浓郁到令我忍不住咳起嗽。

    转眼间就把我弄醒的阿姨发出咯咯的笑声,随后又把我抱得更紧,说:

    「沙织妳真可爱,和妳妈妈一样。」

    「呜……阿姨,好难受啦。」

    不光是因为压得太紧,腰际好像也压到了什么而弄得不太舒服,可是阿姨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鬆手。

    「虽然妳们长的一点都不像,个性却一模一样,真是对有趣的母女。」

    「个性……?」

    无论怎么想,妈妈和我个性应该是天差地远吧?真不晓得阿姨是怎么判断的。不过,听到别人这么形容,还是有点开心呢。

    「妈妈以前也是这样吗?」

    「裕美子?当然。虽然她总是表现得活泼好动,只是因为没有人驯服她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驯、驯服啊……」

    「呵呵。」

    宫下阿姨轻描淡写地说起妈妈刚上高中的事情。虽然只有重点式的提起几件很像是以前妈妈会做的事情,也够让我这个女儿很快地进入状况。当我不禁为袭胸魔一案在心里吐槽「真不愧是妈妈呀」的时候,阿姨已经讲到风纪委员会决定制裁袭胸魔的部分了。

    「阿姨也是风纪委员吗?」

    我有点……不,是满惊讶地问道。似乎是因为我的语气太过突然,阿姨挖苦我似的又对着我吐烟。

    「怎么样,联想不起来吧。」

    叼着烟的阿姨以轻佻口吻这么说道。

    忍耐着不咳出来的我,隔着薄烟的布幕仰望阿姨带了邪笑的美丽脸庞好一会儿,才慌慌张张地辩解道:

    「没、没有啦……」

    口是心非的我得到了更紧密的拥抱,以及「好像在逗小裕美子一样,真是有趣」的评语。

    呜呜……好像被阿姨当成妈妈的迷你了。可是我又不像会乱袭胸的人!真要做的话,也只会摸摸玲子。玲子她现在不晓得在做什么呢……

    「当时的委员长,三枝学姊根本没搞清楚状况,只是一味下令要大家逮住裕美子。」

    不知何时点起第二根烟的阿姨,继续说起她和妈妈相遇的故事。

    以三枝学姊为首,除了阿姨以外的风纪委员们都把「逮捕袭胸魔」做为优先课题积极地展开巡逻,要是能当场逮个正着,就能交给生活辅导组的老师处置了。至于阿姨,当时则是因为对各种取缔行为不感兴趣、几乎处于面临退出的情况,也就对大家莫名的斗志漠不关心。这项行动持续了一个半月。妈妈总共被送进生活辅导室七次,但是包含三枝学姊在内,参与这项光荣行动的七名风纪委员,总共也被袭击成功三十多次。到了后来,超过半数的委员都为此感到疲惫而不愿继续下去,三枝学姊本人也完全不是妈妈的对手,风纪委员会差点因此就向袭胸魔屈服。

    在三枝学姊决定正式与袭胸魔讲和,以阻止妈妈继续对风纪委员伸出魔爪之时,阿姨忽然提议由她来试试看。由于平常多不参与行动,大家都对此不以为然,不过多个机会总是好的……或该说是多个受害者。于是在诡谲心态作祟下,大家便以虚伪的支持等着看笑话。令人跌破眼镜的是,阿姨她只花了一天,就让袭胸魔销声匿迹了。虽然只维持了一阵子。

    「一、一天?不是连整个风纪委员会都拿妈妈没辄吗?再怎么说一天也……」

    听入迷的我连忙抬起头来问阿姨。看到阿姨脸上浮现微妙的笑意时,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站在拥护妈妈的立场了。阿姨摸了摸我的头,吸了口烟后说:

    「很简单。我逮到正在骚扰三年级校花的裕美子,把她带到改建中的教职员厕所,那里不会有人来。然后,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好地教化她。」

    「教化……」

    这时阿姨将併拢的食指与中指伸到我下巴处,带着一股令我感到不可忤逆的力量将我下巴抬起。然后,脑袋里只想着教化是什么意思的我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姨的脸逐渐逼近、逼近……到了不足指宽的危险距离,直盯着我双眼不放的阿姨才轻声道:

    「对,教化……」

    「呃,阿、阿姨……?」

    「只要像这样凝视着女孩子的双眼,我就能很快找出对方的弱点……并加以攻之。」

    轻声到彷彿在讲秘密耳语的阿姨,一只手正从我的背往下方游移……最后停在屁股上。

    「等、等等等、请您等一下,阿姨您该不是想对我……」

    「想对妳怎样呢?」

    「就就就是……那个,呃……」

    「说呀。沙织妳希望我对妳怎样吗?像我对妈妈做的事?」

    您这句话会让人家胡思乱想啦!对妈妈做的事……难道跟上次送我家时,捏了妈妈屁股这件事有关吗?再说,阿姨该不会真的知道了我的弱点,还是该说癖好吗……呜呜,我的脑袋快烧掉了啦!

    「噗。」

    面对无助地睁着双眼的我,阿姨眼睛突然瞇了起来,并发出充满恶作剧气氛的短笑。

    「逗着玩的、逗着玩的。」

    我尚在努力消化阿姨所说的话,又再度被阿姨抱入怀里,眼前自然也不再是阿姨那张美丽又有点邪恶的脸了。至于那只本来已经滑到我屁股上的手,则是重拾令人安心的温柔,再度抚摸起我的背。

    「瞧妳紧张的模样,真是值票价了。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!」

    阿姨好像因为我的反应很有趣,开心地笑了出来。而我则是隔了大约十秒钟,才察觉原来阿姨刚才是在对我恶作剧。

    「阿姨您真过份……」

    「抱歉、抱歉。只不过这种机会只有一次,才会让我忍不住想吓吓妳。」

    「真的是被吓到了呢。我还以为真的会被阿姨您『教化』了。」

    心情开始放鬆,我带着有点挖苦的心态反击阿姨。可是阿姨的下一句话却在瞬间转守为攻。

    「呵呵。沙织想要试试看的话也未尝不可。只是那还挺辛苦的喔。」

    「咦……?阿姨您不是才说,是逗着我玩的吗?」

    「喔,那是指让妳屈服的行为。不过教化又是另外一事了。如果是裕美子的女儿,教化起来也会比较容易吧。」

    等等……等等、等等、等等!

    阿姨这句话的意思是,要是我点头的话,她就会「教化」我啰?跟当时让妈妈在半天之内完全屈服于阿姨的「教化」一样?也就是说,阿姨她对我……

    「我说沙织啊,妳是不是想歪了?」

    「咦……」

    「看妳脸红成这样,该不会是误解我的意思了吧。」

    「这个……」

    阿姨会这么说,难不成她能看穿我的心思吗……

    「请问,阿姨所谓的『教化』是指……」

    「就是训话呀。不然会是什么?」

    「训话……」

    我真是超级无敌大笨蛋……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乱想些有的没的,丢脸死了!笨蛋笨蛋笨蛋!

    「我可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,把裕美子训得服服贴贴的……妳该不会是想到别地方去啦?」

    「才、才没有!不过……为什么我说想要试试看也可以呢?」

    「我只是单纯认为,妳可能会遗传到裕美子的这一点而已。也就是说,当妳做了什么事之后,虽然努力想掩饰心中空洞的部分,却仍希望有个人可以为自己解套。如此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这样啊……」

    「是的。就是这样。」

    听到阿姨这么说,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能放下来了。精神鬆懈下来,整个人就显得很无力呢。

    不过训话还是先不要比较好吧,至少在我弄清楚阿姨看透的是哪件事以前。

    「可以的话真不想挨骂……对了,阿姨驯、驯、驯服妈妈之后呢?」

    拼命想转移话题,不争气的舌头却在此时打了结。真是的!

    阿姨拍拍我的背,叫我坐好,说了声边走边谈便发动车子。

    窗外的景色开始流转,窗内的烟味也逐渐消散,理性的嫩芽彷彿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冒出,我才感到刚才的自己实在笨拙到让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    车子驶过两条街,阿姨才继续聊她和妈妈那绝非常人的校园生活。

    「因为搞定裕美子的关係,几乎每位三年级的资深委员都开始缠着我。这让露娜她……原本的委员长,三枝露娜学姊感到非常不满。」

    好像在哪听过阿姨所说的名字?不过现在是听故事时间,就先别管那些琐事了。

    由于风纪委员的选拔多半以资优生为基準,重点的执行力一直是委员会的隐忧。事实上,从这次的袭胸魔事件,就可以看出宫下阿姨确实具有风纪委员应有的能力。三枝学姊儘管多么不甘心也无济于事,硬要比较只会显得相形见拙。不过日俄混血的三枝学姊可是成绩优异、品格端正、认真优秀又有着蝉联两年校花之美貌的董事会千金,要她因为一次事件乖乖把权力下放,实在太不容易了。何况阿姨她本来就不怎么关心委员会的运作,更是让三枝学姊对她深感不满。接着直到三年级毕业前,风纪委员会就在明争暗斗下度过。

    据阿姨所说,她本人对委员长的位子毫无兴趣,但是缠着她的那群学姊却有意把她拱上宝座,才会不断和三枝学姊斗来斗去。然而,斗争展开不过一个月,阿姨就明言一定要夺得下任风纪委员长的位子,而且是当着全体委员面前,指着三枝学姊说道。阿姨说,她当时并没有透露真正的动机──其实阿姨只是想驯服处处针对她,又在她面前摆出高姿态的三枝学姊而已。

    等等,驯服……?

    「我想看这位有着良好修养的金髮大小姐,被迫在众人面前向我低头道歉的羞耻模样,并且在不久之后听命于我……当时的想法就只是这样而已。呵呵。」

    「总觉得是非常可怕的想法……」

    阿姨开心地接连说了几次「是啊」并拿出手机,很快地选了张照片亮给我看。

    漂亮到让人不禁看傻眼的淡金色捲髮、比日本人要白皙许多的肌肤、大大的灰眼睛与两颊上的可爱红晕……等一下,这个彷彿洋娃娃般,在镜头前害羞比着胜利手势的美女,脖子上所戴的是项圈吗?我没看错吧?而且,虽然照片只拍到脸和三分之一的胸部,却看不见任何衣物……

    阿姨看到我整个人愣住,再看了看手机上呈现的照片,才以毫无尴尬的爽朗笑容对我说不小心弄错了。没几秒钟,阿姨再度把手机递给脸颊有些红润的我。

    照片上一样是金髮美女。这次除了那些令人陶醉的美女特徵以外,并没有奇怪的要素混入里头。穿着洋装配长裙的三枝学姊,这次是以开朗的笑容对着镜头比胜利手势。和刚才那张给人的色气感呈现完全不同的开心气氛。

    「真正的金髮美女耶……我还以为只会在外国电影中看到呢。」

    「呵呵。这是在她研究所毕业时拍的,不过和高中时期差不了多少。至于前面那张比较老的,是三十岁时拍的。」

    「呃,您是说那张没穿衣服的……」

    把开朗笑着的三枝学姊和害羞笑着的三枝学姊重叠在一起,就成了莫名使我脸红心跳的样貌。不过,真没想到之前那张照片里的三枝学姊竟然有三十岁……真不愧是日俄混血呀!

    「先让妳瞧瞧她的样子,这样故事听起来也会比较。」

    阿姨笑笑地拿手机。这时车子已经转进熟悉的街道。阿姨将车子停在我家门口,问我要不要把故事听完。

    都特地给我看角之一的照片了,还问我要不要继续听,真是坏心呢。

    阿姨见我一副準备好听故事的模样,喃喃着耽搁几分钟应该没关係吧,就接着说下去。

    阿姨向三枝学姊宣战之后,首要动作就是解除对妈妈的限制。一度平息的校园风波,就在风纪委员会的内斗波及下捲土重来。透过阿姨的安排,妈妈能够更容易地袭击以三枝学姊为首的风纪委员,这对三枝学姊而言不啻是道惨痛的打击。三枝学姊导的风纪委员会竟然长期对一位只有一年级的袭胸魔没辄,其无能惨况很快遍传全校。阿姨以替委员会收拾残局为饵数度劝诱三枝学姊,仍无法顺利击溃混血大小姐的高贵自尊心。

    经过校方数次督导之下,风纪委员会总算开始振作──但这依旧无关三枝学姊。在一次检讨会议上,阿姨博取了指导老师的目光,并且积极地执行委员会的任务。当然,虽然顶着风纪委员的称号,阿姨的行动都是以个人名义在进行。妈妈一边扰乱三枝学姊及整个风纪委员会,阿姨则趁机屡屡立下功绩,斗争的结果显而易见。本来就没什么实绩得以站住脚的三枝学姊,终于在决定下任委员长的前一晚,向阿姨低头了。

    交接当天,三枝学姊乖乖地依照阿姨的指示,在校门口来个